第一次見到做代書工作的洪仁勇,他就令人摸不著頭緒地,拿出一張空白名片。業餘魔術師洪仁勇:「客戶來的時候,我大部分都會講,我可以現場印一些名片給你,現場印的,我就開始,我這一張名片,這一張兩面都給客戶看,給我的朋友看,然後我會做一些小動作,再看一次,兩面都給你看,看好了,好,我就要開始印囉,對不起,這一次還沒有感應好,再一次好不好?再來,給你看兩面,這一面,好,用這一面好了,開始,就出來了,就一張名片了。」
名片上寫的職業是代書,不過洪仁勇的另一個身分是業餘魔術師,這幾年來每隔一段時間,他都會挪出工作空檔,受邀到這家老人院公益演出,老人院裡的爺爺、奶奶,有的行動不便,有的記憶力變差,但是只要看到魔術師又來了,就讓他們從皺紋裡,綻放出跟孩子一樣純真的笑容。洪仁勇:「他在生氣喔,看好喔,阿公在生氣喔,有沒有看到,阿公有沒有在生氣,看好喔,我們給他摺起來,來,你笑一下,你笑一下,你現在就在笑,我們現在打開,阿公就不哭了。」
雖然只是一張畫了臉譜的紙,哭笑之間,洪仁勇其實也正藉機提醒爺爺、奶奶笑口常開。洪仁勇:「人就要每天像這樣,不要生氣、要笑,每天都快樂,像你這樣就好了。」
暖場熱身後,洪仁忍的法寶,一樣樣準備上場,洪仁勇:「這裡面沒東西,對不對?迴紋針放上去,別起來,看好喔,一,二,三。」記者:「怎麼那麼厲害?」洪仁勇:「就是有拉鍊啊,我剛剛跟你說有拉鍊,你又不仔細看,有看到拉鍊嗎?」記者:「沒有。」洪仁勇:「有啦,不能摸啦,被你一摸就沒了啦。」記者:「沒有啦,沒有拉鍊。」洪仁勇:「有啦,不然迴紋針怎麼會跑。」
看得一頭霧水的老奶奶,正在半信半疑之間,3條紅繩子,又吸引住大家的目光。洪仁勇:「大條,中條,小條,看好喔,看好喔,一二三,變成三條一樣長啦,不是啦,不是賣你的眼睛,再把它恢復,看好喔,這3條再恢復回來,放在這邊,來,拉一條出來,一二三,再來,第二條,出來,再一條,3條又出來了。」
洪仁勇:「因為我們不是職業的,我們只是好玩,然後就是有小機會啦,或是這樣子,那我們也不上舞台去表演,那我因為舞台上的東西,那個道具會比較大一點,第一方面,我們家裡也不可能去買一大堆東西,去放在家裡,那我們都是去找那個,比較隨時可以拿到的東西,像說我們到這種安養中心來的話,也比較方便帶,然後,這個也是給人家會感覺說,這個比較親切,因為手帕啦、橡皮圈啦、這種紙啦,這個都可以變魔術。」
隨手可得的手帕、繩子或是銅板,都成了洪仁勇手上的魔術,不但逗得爺爺、奶奶們開心,也讓他們能一起參與,動腦又動手,因為是素人魔術師,洪仁勇一直嘗試,用身邊的小東西創造新奇,至於那些舞台上的專業演出,他也知道只靠自己的興趣和鑽研,其實還有一段距離。洪仁勇:「有些比較難度的,像是鴿子那一類的,因為那個鴿子要出來的時候,那個動作是比較難度的,那個就是要練,也是要練滿久的,然後沒有做好的話,有時候鴿子會悶死掉。」
所以關於那些太絢爛、華麗的魔術,洪仁勇只好忍痛放棄,換個角度想,只要有一小群人,會因為他簡單的小魔術笑開懷,對他來說就是又能作公益,又有了一個為自己圓夢的小舞台;只不過,有時候,看似很好哄的老人家,也未必這麼輕易就相信了魔術。洪仁勇:「來,用力吹一下,再打開,對啊,變皮蛋了。」民眾:「這張落在下面,一抽就出來了。」洪仁勇:「妳怎麼那麼聰明,怎麼抽,再來,再一次,梅花A,再吹一下。」民眾:「你剛才那張擺在下面去。」
遇到有人踢館的尷尬場面,洪仁勇笑笑帶過,畢竟他來這兒表演魔術的目的,是希望看到老人們,因為他的關心而笑了。洪仁勇:「紅十字會,他們都有那些老人的服務,那我就會變一些魔術,他們都滿喜歡的,所以才一直想說,用這種魔術啦、氣球啦,這些給他們,或是小朋友他們都很高興,然後我自己也感覺我去以後,看人家快樂,自己心裡也滿快樂的。
幾年前,洪仁勇看兒女逐漸長大,開始加入志工團體,後來就想到,他其實可以結合自己一直很有興趣的魔術,來做愛心。洪仁勇:「因為我感覺,這個魔術比較能夠拉近人的距離,這種是一種無形的語言,人家一看到這個魔術,就容易跟人家親近,尤其是老人家,你剛剛看到老人家,他們那種笑,真的,像我今天來,回去心情就很好,給人家快樂,自己也很快樂。」洪仁勇:「今天高不高興,歡不歡迎我再來?」民眾:「要啊,你要再來啊。」
滿載著剛剛蒐集的笑容,洪仁勇的車又沿著山坡小路前進,一所郊區小學,今天好不容易邀請到,一位願意不辭路途、又不計酬勞上山來表演的魔術師,在孩子面前,他特別宣導魔術未必要靠道具,也能很環保,所以大家平時用的杯子和衛生紙,都變成他研發出魔術的素材。
一張洪仁勇手裡,對折再對折,捲了又捲的衛生紙,馬上就要在他手裡產生奇妙的變化。洪仁勇:「用力,用功夫,來開始,用力壓下去,好,壓好了嗎?好,你看喔,看老師喔,奇蹟跟你們不一樣喔,老師有功力喔,奇蹟不一樣喔,你看這裡喔,我手要打開囉,看喔,你們的手也打開看看,一樣,老師打開不一樣,你看,你們呢?」
小朋友手裡握的還是大紙團,洪仁勇拿的已經是小碎屑,魔術的奧妙,他也沒對孩子藏私。洪仁勇:「秘訣在這裡,要講了喔,這一講秘訣,你們會說原來是這樣,你看老師的手放開給你看喔,已經變2個這樣了,你們還不曉得,所以這有一個秘訣在這裡,你看這已經撕斷了,老師已經撕斷,2個了,你看,要用一隻手,往上一推就可以了,就斷了,但是老師在做小動作你們有沒有看到,我在做,你們有沒有做好,老師已經換手了。」
原來魔術就是這麼一回事,領悟到其中奧妙的小男生,迫不及待地也想在洪仁勇面前露兩手,或許下一位能幫洪仁勇站上舞台的魔術師,就出現在這間教室裡,但他衷心期盼,這群孩子跟他學到的,除了魔術還有善念,讓魔術也能變成傳遞歡樂和善良的一座橋。
下了山,洪仁勇還有今天的工作要完成,進到地政事務所,洪仁勇又變回客戶口中的洪代書,不過每週總有一些時間,洪代書會變身魔術師,有一個屬於他的小小舞台,讓他用魔術做公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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